2009年3月30日 星期一

[鋼彈00]所謂心得串

25話。最終話。可是有劇場版(這是水倒兄的興趣? 首先,恭賀所有閃光組把大家都閃到要死!!! 恭喜沙子跟614這兩個被我從頭罵到尾(?!)的小孩得到幸福/// 再來恭喜阿雷瑪利在地球上開始蜜月旅行(錯) 恭喜比利跟皇小姐開始遠距離愛情(喂!!) 最後... 恭喜幸運到不行的碳酸可樂跟大佐步入禮堂ˇˇˇˇˇ 諸君,要幸福呀!!!!!!!!!!!!!!!!!!! 再來...讓我好好講講我對一些人的看法 里崩子,你的自戀太超過了= =" 不過我覺得...最後會叫里崩子救命的小綠毛好萌 會因為小綠毛便當稍微有一點情緒的里崩子呀,如果把這樣的心情將心比心一下的話...? 不過能正面看到提耶裸體的顯像,里崩子你已經羨煞旁人了(喂!!!!) 萊爾善用那只剩一秒的托爛衫真的很帥,我還以為他的眼睛要步上他兄長的後塵讓我嚇了一跳,不過還好沒有。 最後去墓園那段我看到尼爾的名字了!!!! 幾乎可以想見的旁邊那個新墓是艾紐的... 我強烈要求官方把萊爾艾紐的點滴補完啦,我想知道艾紐是怎樣的一個好女孩QAQ 剎那,正如電視姬說的 那孩子其實很令人心疼呀QAQ 你的幸福呢??? 傻孩子你的幸福不會真的是鋼彈吧????? 好啦因為我已經走向STS的不歸路 所以我強烈覺得剎那的幸福已經QAQ........ 提耶最後那段話實在是QAQ 我覺得這樣提耶好像會失去自我的意志 變成了VEDA那樣的超級電腦的一部分而已 這樣的提耶... 也是很讓人心疼呀 不過總結來講還是個不錯的結局 我們等劇場版= =+ ----24------ 因為21~23話正值趕稿期 所以我就沒有上來寫了 本來想這串就隱掉算了 但是...這24話QAQ 原諒我只講提耶的事情 因為其他的閃光組都已經得到幸福了(目前看來) 萊爾那個傢伙也幹掉師匠了 提耶這樣應該算是便當了嗎? 我覺得這樣給我一種 提耶真的會很寂寞的感覺 去不了尼爾在等他的彼岸 也回不到剎那在的現世 他跟艾鈕說了相似的話讓我真的又哭了 那個說自己是人類的提耶利亞 是用什麼樣的心情去說那樣的話呢? 是用什麼樣的表情呢? 是微笑著? 還是帶著淚水? 是跟艾鈕一樣的表情嗎? ------20--------- (以下亂七八糟) 這一刻 請替艾紐默哀 為這一個得到了愛但是沒辦法擁有的艾紐 為這一個因著世界的扭曲而無法活下去的艾紐 雖然最後說的那些話很狗血 但是想來...變革者們或許都很寂寞吧 能夠有人這樣愛著她... 已經很幸福了...嗎? 萊爾雖然...覺悟不夠 但是到此我也真的無法在多說他什麼OTL 在他的觀念裡面愛上艾紐沒有任何問題 因為至少艾紐不是造成整個扭曲的人 而且艾紐是真的愛他...不是有任何目的 這樣就足夠了,對萊爾說應該是吧? 他這樣毆打剎那,是否是在給自己一個出口呢? 他懂剎那的掙扎嗎? 想來他也許也是很寂寞的 他在幼時因為拒絕被比較,所以可能連親人都不太願意去親近吧? 因為艾紐填補了他的寂寞 所以才會如此的想要留住艾紐吧? 最後大家都不叫他洛克昂了 他是萊爾 至於剎那這孩子堅強到讓人好心疼 他不可能放任艾紐去攻擊萊爾,所以只好選擇殺了艾紐 他也接受萊爾的怨恨 傻那真的不是叫假的QAQ 提耶呀 說真的我超級害怕提耶也會被李崩子控制的QAQ 這樣剎那要對他開槍嗎?????? 還有看著萊爾痛毆剎那的他也很不好受吧 而且我也覺得提耶阻止的話也會被牽進去一起打... 禮拜夫一直有意無意的想要提醒提耶他也是變革者這點讓我超不舒服的 拜託不要提耶說出來之後有白目對提耶動手 是說我對23話的回次名稱恐懼啦!!!! 阿雷叫提耶好萌!! 二季他常常叫呢XDDDD 鎖碼可以去開阿留斯了,阿洽留給阿雷吧(喂!! 會轉彎的光束砲.... 我以前學過的物理貌似沒用了= = 粉紅哈囉好棒ˇˇˇ 最後 李崩子你才是世界的扭曲點OTL ---------- 19 無順序,想到就打上 小熊是渣渣渣渣渣渣渣渣渣渣渣渣渣渣渣!!!!(無限) 沙子跟傻那的裸體真的超歡樂XD,搭撥歐撞飛小熊撞得好!!! 歌姬是用歌聲武力介入+殺人的,所以不需要武器(誤 李崩子巴人巴上癮,但是讓我瞬間李崩XR姐爆走了 紅龍哥哥的那聲留美我也開花了 本集我首先對於先前萊爾的發言感到抱歉,至少劇情看來那傢伙是真的喜歡阿牛的... 我想對於我這種老人家來說應該是很難理解才短短不到一年左右的相處加上在對方的一切背景都不熟悉的情況下還可以如此...深愛人家到哪種地步...OTL 阿牛的確是個美女,個性上也沒有不好。但是或許是因為監督表現的方式的關係,阿牛在我心中就是很普通那種個性(或許是個性不明顯?)...因此我提不起興趣XD 總之青菜蘿蔔大家各有所好,萊爾你選了就堅強吧=3=// 是說... 那是我在聽到李崩子說傻那也在開始變革的時候 心中突然閃過一個微妙的念頭 如果,傻那變革成功的話... 那是不是 可以陪提耶了呢? 隨著結局我只擔心提耶最後會寂寞而已。 ----------- 18 條列式注意!!!! *席琳跟克勞德這對我好喜歡// *電視姬的歌聲武力介入到廣播台了呀!!!! *阿雷不要難過,至少你跟瑪莉閃瞎過別人,快把哈雷叫出來對付鎖碼吧!!!! *沙子....你要堅強OTL 仔熊的手已經伸到614身上啦=口=!!!! *留美小姐你也堅強,李崩子表的好(喂 *R姐我知道你很想提耶!!!!說什麼天人的情報其實是在找提耶對吧!!!! *萊爾攻略成功阿鈕!!!!才四個月會不會太快了?蓋棉被純聊天的原因是因為沒有重力對吧(知道我在說什麼的就是知道XD) *小綠毛跟淺紫毛好萌(但是我好想紅毛QAQ) *提耶關心傻那好萌 最後大家喊的話 沙子喊614,很正常。 614喊沙子,很正常。 拜託監督大人們給他們個HAPPY END好不好QAQ 雖然我平常很喜歡罵這兩位,但是罵歸罵還是請讓他們幸福QAQ 仔熊喊媽媽....,那不就是弗洛伊德的心理分析嗎!!!!戀母弒父呀... 鎖碼喊熊爸,這是就戀父(被槍殺) 是說我覺得仔熊欠打的可以,相對於鎖碼他可以如此自然的擁有父親和家人 但是身為超兵的鎖碼卻因為自己的身分而... 然後仔熊還給我去攻略614,不要跟我說你在614身上找到媽媽的感覺啦!!! 阿雷喊瑪莉,很正常 萊爾喊阿鈕,... 不要給我拿著尼爾的臉去做那種事情!!!! 是說我實在覺得...萊爾會親近阿紐一定有目的... 但是無論目的是什麼,都讓我有一種不舒服的感覺 提耶喊的是VEDA,雖然很多人說聽到的時候都笑了 但是我實在覺得我笑不出來,還有一點點的難過 雖然我想監督顧慮到如果提耶喊的是尼爾或LOCKON的話大概會有暴動XD 不過我覺得提耶喊VEDA很正常,因為有了VEDA之後或許可以多了解一點傻那身上的傷,也可以嚇阻阿肉汁的攻擊。還有,...如果尼爾是提耶最重要的,那他已經任性的拋下提耶了,提耶有權在把VEDA視為最高...這樣對提耶會比較好過一點。 傻那喊的是鋼彈,超正常。 但是我真的很想笑XD 傻那快跟二期預告一樣,跟提耶求婚啦!!!! 最後 我想起了OP一開始的那四個女人裸飄的那隻蝴蝶 如果那是身為女人的幸福的話 那電視姬的蝴蝶應該是指傻那吧 粉紅的應該是尼爾 614的是沙子 阿紐的是萊爾 電視姬的蝴蝶貌似要停到她的手上卻又飛走 粉紅的蝴蝶從她面前飛走,她想要去追 614的蝴蝶飛向了她,但是她卻自己把手移開 只有阿鈕真正碰到了那隻蝴蝶。 希望只是我多想。 ---------- 17 這集有看過的人都知道 根本就是消耗衛生紙的一集呀(是我哭點太低...抱歉 囧) 一開始在講熊媽媽的故事的時候我就覺得仔雄超討厭的 我討厭那種自以為是的小孩 心理學上說有一段時間的小孩是自我中心的,那是因為他們不知道還有其他人會有其他想法。但是仔熊你總該長大吧? 好吧其實要講要說的東西有很多 那個里崩子、大家一起射碎片、614想K高達、瑪莉跟熊爸 仔熊殺雄爸等等.... 不過我想要講的是 提耶...他叫萊爾Lockon了。 至少是我除了上一次以外第一次聽到,心情真的很複雜。 因為提耶並不是連名代姓的一起叫,而是叫Lockon這點讓我真的... 真的... 我想提耶多多少少都有注意到萊爾是那麼的在乎那個卡特龍(?) 或許在萊爾有點失去冷靜衝過去的當下 他想起了那個同樣也是失去冷靜亂衝的尼爾吧 我想提耶不會想要類似的事情再度發生的 想寫一點什麼來表達這個感覺 希望可以 -------------------------- 16 大過年的 本來我也以為這一集應該不會有什麼眼淚的... 但是在最後,尼爾的聲音突然出來說 「Setsuna,你要改變」 「代替沒能改變的我」 我當場又哭了。 當然是一邊在罵尼爾是混帳是壞人一邊抹眼淚。(這快要變成常態啦囧) 恢復冷靜之後個人覺得,阿肉汁會想要殺光是很理所當然的 但是那台雷射光(?)居然還有一台真是讓我覺得那當初他們打的那麼拼真是辛苦了,還有一台要打,加油唷(喂) 可憐的阿雷,他的台詞跟戲份真的都變的超少! 他好歹也是主角吧(?)真的就這樣放完閃光就要引退了嗎?? 然後。 我真的越來越喜歡ST,應該是說二季一開頭我就說我萌上了ST 那種父死子繼(?)的劇情讓我好心動 但是隨著編劇這樣跑,讓我覺得剎那和提耶其實都是可憐的尼爾症患者 尼爾你這個混帳(還罵?) 以上,我去寫ST了。 --------------------- 15 我我我我我我我.... 我就這樣的不甘心的掉了一大堆眼淚 二季打從提耶跟那些R姐和李崩子開始有交集開始(大概是第7集左右?) 我已經被官方弄到每一話都會掉眼淚的境界 第15話當然我也是繼續浪費衛生紙 提耶利亞一開始的那一句我相信他就讓我感動了一下接 著傻那的那個夢就讓我失控了 尼爾你這個叫別人不要死結果自己先走的傢伙不要再給我講話了QAQ 說什麼要改變要代替,但是你去哪裡了呢? 你在的話不就好了嗎? 尼爾你這個...混帳!!(非理性發言) 好了... 當我順著接下來的劇情調整情緒,被提耶的溫柔舉動治癒 在隨著戰鬥場面稍微熱血起來...然後 看到了ED 當場再度把收起來的衛生紙拿來用 一看到他的機體在極圈裡面被冰凍住 機體就那樣靠在岩壁上 讓我不禁聯想成提耶最後也是那樣的 獨自的在冰冷的地方 看到提耶轉身對變革者開槍自然也是一大感觸 但是再看到後續... 阿雷瑪麗 萊爾ANEW 沙慈路易斯... ....提耶...為什麼是自己一個? 當下真的覺得他乾脆回去變革者那裡好了 至少不用孤單一個人 阿雷有瑪莉,無論最後是生是死至少,至少他們曾經愉快的度過一些日子 萊爾看樣子會有ANEW,這個部分我保留繼續罵下去的權利... 沙慈有路易斯,這對覺得可以恢復的機會很大,雖然沙慈我一直很想罵,但是就是這種惹人罵的角色命會長(喂) 至於剎那,他有鋼彈 不是在搞笑,我很認真的在說,因為對他而言根除修正這個世界的扭曲是他的動力,而達成這個目標在他的認知裡面需要的是鋼彈,不論最後是否真的達成,至少他會跟他的鋼彈一起走過... 但是提耶呢? 他在舊的計畫裡面就是要被犧牲的棋子 他存活下來了,為了把世界變成某個人所想要變成的樣子 他處在一個微妙的地方 即便他說了他是人類,但是...他依然不是 他離開了變革者,但是他永遠無法走向人類 他...說不定是最寂寞的 他什麼都沒有 連最後的死亡都要這樣寂寞

[鋼彈00]Nowhere




  「提耶利亞,你在哪裡?」

  「剎那,我在這裡。」



提耶利亞的聲音來自遙遠的地方。

剎那想,提耶利亞應該是到了很遠的地方去了,但是他回應了自己不是嗎?
至少在那是在聲音可以傳達的到的地方,那麼,其實提耶利亞所在的地方是否其實也沒有離自己太遠。

那,提耶利亞在哪裡呢?


  再一次回到VEDA的所在處,被那場戰鬥損毀的地方依舊,唯一不同的就是原本在那裡漂浮的提耶利亞的身體被剎那帶走了。提耶利亞告訴過剎那他不希望讓那樣的身體被托勒密上的任何人看到,所以剎那把提耶利亞的身體帶到了地球,用再生裝置修復了提耶利亞身上所以的傷痕,讓他看起彷彿只是沉睡了而已。

透過VEDA,提耶利亞對剎那說,我不知道你有這樣的喜好。剎那辯解著他又沒有做什麼奇怪的事情。雖然沒有辦法看見提耶利亞的表情,但是剎那覺得提耶利亞笑了,提耶利亞告訴他說,身體只不過是個容器而已,他會一直在VEDA裡面,即使沒有了身體他也依然會陪伴著大家,保護著大家。

提耶利亞告訴剎那,不要那麼在意一個裡面什麼都沒有的肉體。剎那反問提耶利亞要把他葬在哪裡,他回答,可以的話就葬在天空吧。

  你這是在強人所難,剎那這樣回覆。提耶利亞沒有出聲回答,但是剎那想,如果提耶利亞的身體還在的話,那他現在應該是會輕輕撫著自己的頭髮,或者是給自己一個安撫的擁抱。像是讀出了剎那心中的想法,剎那的通訊器發出聲響,上面顯示著那是來自VEDA的訊息。在不大螢幕上出現了提耶利亞的臉,剎那將自己的臉湊近了螢幕一點,彷彿這樣就可以離提耶利亞更近一點。

人類真的是視覺的動物呢,看著剎那放鬆的表情,提耶利亞不禁這麼對他說。
你這樣會讓我不想關掉通訊,剎那如此回答。

  本來以為提耶利亞會反駁這個想法,但是提耶利亞對剎那說,你想要見我的話就這樣開著吧,我這樣的型態也沒辦法保留太久的。

我正在成為VEDA的一部分,總有一天我會失去我的外貌、聲音還有記憶,提耶利亞這樣對剎那解釋。總有一天,他將再也不會是『提耶利亞 厄德』,而是VEDA,一台無感情的超級電腦。

最後剎那跟提耶利亞討論過後決定把身體火化,燒成的灰加壓成一顆石頭。放在一個小小的皮袋裡面,讓剎那一直帶著。剎那說這樣至少讓他在想要抓住點什麼的時候還有東西可以握在手心。


  每當剎那呼喚著提耶利亞的時候,通訊就會被接通。在螢幕裡的提耶利亞一開始還會問剎那發生什麼事情了,但是隨著剎那的回答都是簡單不過的想見面之後他也漸漸停止發問。他們只是簡單的聊聊一些最近發生的事情,雖然剎那知道透過VEDA提耶利亞什麼都知道。

然後有一天剎那發現出現的螢幕上再也沒有提耶利亞,而是一片藍色。剎那問提耶利亞是不是已經忘記了自己的樣子,提耶利亞思考了一下回答說那樣的情況很難以解釋,不過用忘記這個字眼還算是貼切。

  「給你照片的話,你會記起來嗎?」

  「那樣只是通訊的螢幕上會有我的照片而已,不會是有我。」

  後來剎那發現提耶利亞的聲音也開始改變了,原本還有語調起伏的聲線已經變得平淡冰冷,然後聲音也沒有了,開啟了通訊只會出現文字,最後連文字也沒有了。

無論剎那怎麼呼喚提耶利亞,什麼都沒有發生。

但他還是呼喚著提耶利亞,就像他總是無意的會跑去提耶利亞的房間,打開房門之後才想到提耶利亞根本不在那裡一樣。他呼喚著,然後才想到提耶利亞根本不在。

提耶利亞已經不存在了,不在任何的地方。



剎那在自己的房間躺著,手中緊緊握著那個小小的皮製袋子。

  「提耶利亞,你在哪裡?」
  
  「我在這裡。」

聽到提耶利亞的聲音讓剎那從床上急忙的坐起身子,他看到了提耶利亞坐在床緣。提耶利亞對剎那伸出了手,沒有觸碰到剎那,只是指了指剎那左邊的胸口。

  「我在這裡,我會在你所在的地方。」




Nowhere?

Now here.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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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很想知道我在寫什麼
總之就先這樣了

大家晚安(?)我去睡了










2009年3月23日 星期一

[鋼彈00] Liar





  『你說得那些是真話嗎?』

Regene如此問到。

  『你這個騙子。』

現在他們的意識共容在VEDA裡面,Tieria知道自己心裡面的所以有想法,如果他還有稱之為『內心』的地方的話,Regene Regetta是都知道的。

那為什麼要問呢?

Regene看著Tieria被射殺,看著那個叫做Setsuna的人類變革成純種,然後感覺到了Tieria的意識。Regene讀遍了整個Tieria,過去的記憶想法之類的,但他卻無法準確的判斷會和VEDA融合這一點是不是在Tieria的計畫之內。

那個總是說自己是人類的,選擇站在人類那邊的,被計畫拋下的Tieria。

如果現在的他們有身體的話,Regene猜想Tieria應該是在掉眼淚的,他會撐住自己的表情和聲音說那些話,但是眼淚會不斷的落下。他猜Tieria會伸出手撫上Setsuna的臉龐,展露著堅強的笑容說那些話。等少年離開之後他會過去摟住Tieia,安慰他告訴他不要再哭了,就像人類的兄弟之間一樣。

如果他們有身體的話。




  『謊言有時候是必要的。』

Tieria如此回答。

  『那是給活著的人的安慰。』



痛苦、悲哀、難過和寂寞是可以從意識感受到的東西嗎?理論上不能,但是Regene覺得他感受到了Tieria的痛苦、悲哀、難過和寂寞。他強烈的覺得,Tieria的整個意識都在哭。

意識能哭嗎?
意識會痛嗎?




*~*~


他被丟進了一個透明大水槽裡面,渾身赤裸著。Setsuna在水槽外,看不見他。
隔著水槽他們還能說話,只有聲音能夠傳達。於是Tieria決定只要讓Setsuna該知道的事情就好了,不需要知道自己有多痛苦多難受,只要知道計畫就夠了。

不過他知道Setsuna是會多想的,所以他說,他很慶幸自己是變革種,慶幸自己能夠幫上他們。完完全全的違心論,但是Setsuna看不見他所以不懂,明明就在玻璃的前方而已。Tieria伸出手,發現水槽不會造成組隔,他可以更加的靠近Setsuna。他撫著Setsuna的臉,他覺得自己哭了。但是他找不到淚水,淚水跟水槽的水根本無從分辨。

Regene也在水槽裡,他安靜不發一語的等到Setsuna離開才說了兩句話。
他也回了兩句話,剩下來的他怎麼也沒辦法繼續想下去,太痛了。


Tieria以為Regene會說些什麼來嘲弄他,但是他只是摟住了自己的身體。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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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篇是什麼跟什麼???







2009年3月17日 星期二

[鋼彈00] Alone

 Alone

  戰爭結束的那一天,就是分開的那一天。 

當和平終於回歸到地球的時候就是Celestial Being解散,或者說,是潰散的那一天。 

  「這可真是很快樂的分離呢。」 

  萊爾試著如同往常一般輕挑的說出一些不正經的話,他已經準備好要回去愛爾蘭,繼續他之前的工作,不是卡坦隆的一員,是過個普通的人的生活。 

阿雷路亞和瑪莉決定好要回去地球找一個地方好好的一起共同生活。伊安大叔和米蕾娜會一起離開,跟同樣屬於Celestial Being的琳達到地球去享受一家人的生活。 

皇小姐說她會回去法國,她說她已經受夠了日本。拉塞也打算回到在地球的故鄉去。 

當世界回歸和平之後,帶來和平的他們就像個棄子,被拋下了,要被殺掉了,而他們正要為著生存下去而準備逃竄。剎那也加入大家的話題,說他會回去日本,因為他在那裡還有一個地方可以住。 

  提耶利亞靜靜的看著、聽著。他沒有加入話題。提耶利亞沒有什麼東西好收拾的,在地球上也沒有所謂的居所或故鄉。他是在土衛五上誕生的,難得培養出一點幽默感的他有些不可克制的想,或許他應該要回去繼續浸在那個水槽裡好了,那裡是他誕生的地方,在人類的定義裡那裡就是他的歸所是吧? 

提耶利亞不禁有些苦澀的想著,那裡還會屬於他嗎?在他選擇站在人類那邊,把槍口指向變革者並且開槍之後 

  會沒有歸屬的只有他而已。即使提耶利亞多次的說服了自己,告訴自己說自己是人類、是屬於人類這邊的,但是,有些無法改變的事實擺在眼前,無論自己或者是其他人如何的認同自己、肯定自己,他,提耶利亞 厄德,始終不是人類。 

  所以他沒有繼續聽下去,提耶利亞安靜的回到自己的房間裡待著。他已經放棄思考那些歸所之類的問題,而是在認真的思考著該如何終止自己的身體機能。在人類的定義裡那叫做『自殺』,但定義上他不是人類,而且提耶利亞覺得或許計畫完成之後,為計畫而生的自己即便消失也無所謂,他已經可以等待生命終結了。而與其這樣漫長的等待死亡,他寧願選擇快一點和那些為了計畫而犧牲的人一起休息。 

  還是回去土衛五。回去那裡沉睡。

 

  幾乎是打定了主意,提耶利亞也沒有太嚴謹的計畫要如何去,反正現下每個人都是有些匆忙的在收拾以及準備,不會有人特別去注意到他的。或許,提耶利亞有些自嘲的想,或許他會被留在托勒密上,因為誰都知道他無處可去。 

明明是如此難堪的想法,卻意外的讓提耶利亞放鬆了不少。不是誕生在地球上的他,不是人類的他根本沒有那個資格去踏上『地球』那顆已經擁有和平的藍色星球。

不過,至少有其他的人會替他好好的感受那顆星球的美好。提耶利亞如此想著,像是心中的大石總算放下一樣,他彷彿已經準備好要就寢一樣的坐上床沿。 

  幾乎就在同時,剎那打開了提耶利亞的房間艙門。每個人的房間艙門都有自己私設的密碼來確保大家基本的隱私,但是提耶利亞和剎那卻知道彼此房間的密碼。不過即使是這樣,提耶利亞還是對突然出現剎那露出些微吃驚的表情。

 

  曾經有一段時間兩個人的睡眠品質都不是太好,於是在大部分的人都在房內休息的時候,他們有時候就會像幽靈一樣的在托勒密裡面晃來晃去,在不算大的機艙內他們終於無可避免的相遇。一開始他們沒有多講什麼話,只是靜靜的待在同一個空間裡面,他們都不約而同的發現有對方的存在就會意外的想睡,但是誰都沒說。

  那時,終於看不下去的提耶利亞叫一臉倦意的剎那快回去房間休息,而剎那卻直白的說出了「有你在會比較好睡」這種輕浮的話。明明字面上是那麼輕挑不莊重,但是剎那的語調卻像是在抱怨一般,彷彿提耶利亞理所當然的應該要在他身邊讓他可以順利的入眠。提耶利亞沒有動怒,因為他依稀記得人體的大腦會在極度渴求睡眠的時候做出一些脫序的行為,雖然脫序,但是至少是發自生理心理的最真切的渴求。
 

  剎那是真的睏了。 

  這樣的想法爬上提耶利亞的腦海裡,於是他也直接的問剎那要不要去他那裡睡,剎那點了點頭。單人床雖然要塞兩個人有些擠,但是勉強還可以。剎那幾乎沾枕即眠,而提耶利亞卻在那時意外的發現因為床位狹小而使兩個人肩膀抵著肩膀的感覺其實沒有想像中的討厭,應該是說,與人接觸並沒有麼討厭。從那之後剎那在沒有睡意的時候就會不自主的去找提耶利亞,或許是在走廊上,或許是在觀景窗前。他們開始會有一句沒一句的聊天講話,為了避免聲音吵到其他人所以他們會往其中一人的房間移動,然後通常就在那裡一起入睡。

  大多數的時候的碰觸就是肩抵著肩,有時候剎那會像個孩子一樣的往提耶利亞的身上依偎,提耶利亞沒有躲開,因為根本沒空間躲,但是也沒有把剎那推開。提耶利亞想或許是空調開太冷的關係,而且真的,與剎那觸碰的感覺一點都不討厭。

 

  「提耶利亞,一起回去日本吧。」 

  剎那一進門就有些強勢不容拒絕的對提耶利亞說,但是卻隱含著無法明確言喻的溫柔,和一種說不上來,像是在懇求的錯覺。而提耶利亞則是被這樣突然的發言給弄得不知所措,甚至還有些楞住的沒有任何反應。 

  「提耶利亞你不願意嗎?」

  剎那把提耶利亞的沉默視為拒絕,在他的語調裡流露出幾乎沒有掩飾的失落。事實上剎那也知道自己會這樣突然的提出這種要求,說穿了也只是一時的衝動,幾乎是沒有任何周詳思考過就直接的行動。在他看到提耶利亞默默的離開大家所在的地方,獨自的回到他自己的房間的時候,剎那突然覺得他有一種提耶利亞就會此消失的錯覺。

 

提耶利亞會獨自一個,寂寞的消失。
提耶利亞會從他的生活裡,靜靜的,孤獨的消失。 

  他不想要那樣的事情發生,所以他追上了提耶利亞。

 

  

   「能帶著哈囉嗎?」

  靜默了一下,提耶利亞緩緩的開口。

  「全部?」 

  剎那在意識到這是提耶利亞表示答應之前先想到了那些五顏六色的、圓滾滾的機械球體,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托勒密上好像有四、五隻左右的樣子。 

  「哪有可能。」

  提耶利亞有些生氣的瞪了剎那一眼,但是剎那卻笑了。他對提耶利亞伸出了手,而提耶利亞也輕輕的把手放上去,剎那把他從床上拉了起來。不知道誰先開始的,總之他們擁抱了彼此,就像一種約定一樣,他們會這樣的互相依靠下去。
 

  皇小姐最後把大家在集合在一起分配小艇以及交代一些必要的事項。當看到提耶利亞抱著橙色的哈囉和剎那拎著行李默默的站在一起的時候,她起先是有些吃驚,但是後來又露出了安心的微笑。 

說真的她本來還很擔心提耶利亞,很擔心他會因為沒有去處而獨自留下或者更甚者,會受傷難過,所以打算要自己帶提耶利亞一起去法國。她發自內心的一點都不介意要帶著提耶利亞,對她來說,帶著那樣溫柔又堅強的孩子沒有什麼不好。 

  不過看著剎那和提耶利亞兩人沉默的站在一起,雖然沉默但是氣氛卻很好,兩個人其實在很多地方都十分的相似。這樣的他們或許可以更懂對方需要的是什麼,可以毫無阻礙的互相照顧彼此。

 

  最後他們大家都對說了聲再見,雖然每個人都知道他們可能不會再見。


*~*~*~


  當剎那和提耶利亞順利的回到地面上,並且到達日本經濟特區的時候大約已經是晚上七點左右的事情。剎那有些緊張的看著站在他身邊的提耶利亞,因為提耶利亞的微微蹙起的眉頭表示出明顯的不悅。剎那當然還記得提耶利亞說過他不喜歡地球的重力,但是剎那以為提耶利亞已經習慣了,因為至少之前來地球出任務的時候提耶利亞並有露出那樣的表情。他們現在正在大眾交通工具上,在往剎那在日本的居所的路上。
 
  「提耶利亞,你覺得不舒服嗎?」
 
  剎那十分擔心的問,因為他注意到了提耶利亞的手緊緊握著拳。
 
  「人太多了。」
 
提耶利亞簡單的表示著。
 
  「因為是下班時間,過幾個站之後會好一些。」
 
  剎那一邊說著,一邊把提耶利亞網自己的身體方向拉。
 
 「站累了就靠著我吧…」
 
  猶豫了一下,剎那還是把話說出口。雖然他也覺得這不過是名正言順的關心,但是他就是覺得這句話說出現在他們兩個之間有點奇怪。
 
  提耶利亞輕聲應了一聲就把自己的身體往剎那的身上倚靠過去。會這樣做雖然疲倦也是原因之一,但是真正的原因是因為提耶利亞真的很不喜歡與人碰觸。在擠得像是被塞滿的罐頭的車廂裡面,與其他人肩膀相觸、互相推擠的感覺讓提耶利亞心情變得很差。不過,至少和剎那碰觸並不會令他不快。
 
  在剎那對提耶利亞的行為感到有些吃驚的同時他才注意到其實他們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好好的休息過了,他們某種意義上就像在逃亡一樣。
 
  提耶利亞靠在剎那的身上,大概是他們認識以來提耶利亞主動靠近他時最近的距離。在剎那想提耶利亞的體力什麼時候變差的時候才又想到提耶利亞或許是討厭其他人的貼近,與其說提耶利亞是靠在自己的身上休息,不如說是提耶利亞是靠在他的身上躲避跟其他人的碰觸和推擠。
 
  好不容易從車廂移動到月台,剎那對著提耶利亞說了聲抱歉。在第一時間之內提耶利亞完全沒有想到剎那是在位哪一件事情道歉,而後他才想到了那個擁擠的車廂。那絕對不是大到需要認真道歉的事情,所以提耶利亞有一點懷疑是不是自己的反應過度讓剎那誤會了什麼,但在同時他對因為這個理由而如此認真道歉的剎那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從心口爬升。
 
  而他們也都沒有注意到,在他們努力擠出車廂的時候,為了避免走散而交扣起來的手是如此的自然。
 
 
  在提耶利亞的想法裡,理論上已經長達一年以上沒有人居住的地方應該會佈滿厚重的灰塵,但是剎那的房間裡面只有一層薄薄的灰,報紙還留在桌上,一切的東西彷彿都停留在剎那當初剛離開時的樣子。剎那察覺到了提耶利亞的疑惑,主動解釋說他曾經有回來整理過,提耶利亞沒有問是什麼時候,只是靜靜的點了點頭。剎那打開了櫃子,拿出了兩瓶罐裝水,在確定過沒有超過保存期限之後才遞給提耶利亞。
 
  氣氛有一種微妙的尷尬。提耶利亞覺得自己像是闖入了剎那的生活的外人。這裡不是屬於他的。剎那把提耶利亞的沉默當作是因為他累了,所以沒有多想的就走去寢室開始整理床鋪。滿是灰塵的床單和棉被被剎那一一換下,備用的床套組是真空包裝的所以沒有受到灰塵的影響。
 
  提耶利亞把放在行李裡面的哈囉拿出來,靜靜的抱在胸口,輕輕的把自己的臉頰貼上了哈囉金屬的外表上。哈囉搧了搧機械耳,但是什麼話都沒有說。提耶利亞輕輕的把哈囉放在已經清理過的沙發上,像是在說服自己也說服哈囉的說了聲我沒事。哈囉不安分的從沙發上滾到地板上,像是在查看地盤的小動物一樣在客廳裡四處滾來滾去,提耶利亞提醒哈囉這樣它會被地板上的灰塵弄髒,但是哈囉似乎對新地方感到好奇,所以即便回答了提耶利亞說它知道了,還是一直在地上四處亂滾。
          
  「提耶利亞、提耶利亞。」
 
  哈囉又滾回了提耶利亞的腳邊,若是平常提耶利亞會把它再次從地上抱起來,但是提耶利亞雙手交叉在胸前,沒有理它。在哈囉小小的人工智能裡面隱約知道自己大概是哪裡惹提耶利亞不高興了。
 
  「哈囉、哈囉、乾淨的、乾淨的。」
 
  「怎麼了嗎?」
 
  剎那從寢室出來,抱著要拿去乾洗的床單和棉被。從剛剛聽到的對話判斷應該是提耶利亞很不習慣這樣滿是灰塵的地方吧,剎那不禁覺得自己有一點設想的不夠周到。
 
  「你這裡的浴室還能用嗎?」提耶利亞翻了一下自己的行李拿了幾件衣物出來。
 
  「還能用,不過還沒清理過,我…」
 
  「我會負責清理,你負責把睡覺的地方和哈囉弄乾淨就好了。」

  提耶利亞打斷剎那想說的話,拿了衣服就往浴室的方向走去。
 
剎那對於這樣幾乎像是在下達命令的語調給震懾住了,他心裡想著看來灰塵對提耶利亞的心情影響很大。
  浴室裡面如提耶利亞所預料的並沒有熱水,但是他並不是特別在意,清理浴室也沒有想像中的糟。提耶利亞從浴室出來的時候只看到被擦乾淨的哈囉安安分分的待在也被弄乾淨的沙發上。剎那出門去買食物了,他在桌子上有留下字條。

  提耶利亞坐到了沙發上,哈囉主動的往提耶利亞的大腿上滾。像是為剛才拒絕哈囉的行為表達歉意,提耶利亞輕輕撫著哈囉,說了聲抱歉。這個就超出了哈囉可以理解的範圍,所以它問提耶利亞為什麼要道歉。對哈囉來說,是自己不聽提耶利亞說的而把自己弄髒的,提耶利亞不想靠近自己是正常的…
 
提耶利亞輕輕的把自己的頭靠上哈囉,沒有回答。提耶利亞想哈囉大概也無法理解,所以也就沒有解釋。對於他這樣的存在來說,哈囉或許是唯一可以陪伴他的,而他卻那樣的沒有珍惜。
 
  剎那買回來的幾個三明治被可憐的擺在桌上沒有發揮它的用途,因為提耶利亞和他都沒有攝食的欲望。剎那想了一下便告訴提耶利亞床已經弄好了,不想吃東西的話就先去休息一下。提耶利亞輕輕應了一聲就抱起了哈囉網寢室走去。
 
  這裡的床比托勒密上的床還要再小一點,提耶利亞放棄把哈囉抱上床的一起睡的想法,說了聲抱歉之後便把哈囉放在已經被清理乾淨的地板上。
 
  提耶利亞在洗完澡的剎那一躺上那狹小的單人床的時候,有些像是在抱怨一般的說了聲「好擠」。要是在以往剎那大概會乖乖的把床讓出來給提耶利亞,而自己去睡客廳的沙發或房間的地板,但是現在的他真的覺得他很需要像以前一樣,在每次睡不安穩的時候有提耶利亞在身邊。他需要像以前一樣的感受著提耶利亞的呼吸、心跳,然後他也需要像以前一樣待在提耶利亞身邊,需要讓提耶利亞知道他不是獨自一個人,讓他不要再露出那樣像是寂寞的表情。
 
  他們難得睡得如此的沉,幾乎是一沾枕就入睡,但那也是他們同床以來第一次靠的如此的近。雖然是因為床太小,但是對方的臉在睜眼就可以仔細看著的距離實在讓人有一種難以言喻的安心。洗過冷水澡的皮膚沁出些微的冷意,但是在緊密的貼合下也逐漸溫暖了起來。房間內的溫度其實有一點偏低,但是兩個人的體溫足夠讓他們可以安心的入眠,甚至彷彿還可以融化些什麼。
 
  隔天他們在差不多的時間醒來,不過他們都只是睜開了眼,靜靜的看著彼此的臉。沒有交談,只是看著,或許在確認著什麼、腦海裡在想些什麼,或許什麼都沒有想、只是在發呆,總之他們就這樣看著對方有一小段的時間。是很讓人覺得舒服的安靜。
 
  「早安。」
 
  先開口的是提耶利亞。
 
  「早安。」
 
  剎那也回了同樣的一句話,而不知道何時滾到床邊的哈羅也附和了一兩句早安。
 
  他們都露出了溫柔的笑容,因為在那聲簡單不過的『早安』裡面,他們知道彼此應該就會像現下一樣,普通平常的一起共同生活下去。


*~*~*~*

  這樣的生活很平淡,但是卻很讓人覺得喜歡,或許可以用『幸福』這兩個他從未觸碰過的字眼來形容。有時候,提耶利亞抱著哈囉在想,曾經讓許多人失去生命的他們真的可以享受這樣恬淡平靜的生活嗎?
 
  他和剎那都用假造的身分證件在日本落地生根,他們像普通人一樣要去應徵找工作,一樣要納稅,一樣會有奇奇怪怪的人上門來推銷產品,一樣會有鄰居因為對他們好奇而會想來串門子。
 
  一開始提耶利亞真的不是很喜歡那些過分熱心的鄰居,大部分都是一些有一點年紀的老人家,似乎對他們來說會有提耶利亞和剎那這樣的年輕人住到這裡來是很新鮮稀奇的。熱心的鄰居們在得知到他們都是吃外食之後就常常就把他們拖到自家一起吃飯,不然就是送上一些手工的小點心。雖然提耶利亞對於其他人的態度已經改善不少,也學會人與人互動的一些基礎,例如微笑之類的,但是他還是不習慣,或者正確來說,他還是只會跟Celestial Being的大家接觸和交談。
 
  後來,提耶利亞稍微調查過之後發現,他們這裡的居民大多是獨居老人的原因其實跟他們也有一點關係,那些人都是失去了他們的孩子的人。這樣在某種意義上是算是一種懲罰吧。他跟剎那都是不多話的人,多數的時間都是聽那些鄰居們在說。說著那曾經有戰爭的過去,說著那些有了和平卻沒有家人的現在。
 
  剎那對提耶利亞說,最好還是學習一點跟人相處的方法會比較好一點,因為未來他們還要跟很多其他的人接觸。而且工作的時候也要跟其他人接觸不是嗎?
 
  關於這點提耶利亞一邊敲著電腦鍵盤一邊回答剎那,其實不用,他的工作只要負責把程式寫好跟除錯,然後再上傳到公司的主機就夠了,不需要跟任何人做直接的交談,甚至不太需要到公司上班。剎那本來想要問提耶利亞是怎麼會被公司錄取的,但是覺得似乎也些失禮於是也沒有繼續問下去。不過提耶利亞卻淡淡的向他解釋這是一個只看能力的工作,跟他是誰有著怎麼樣的外貌性格沒有多大的關係。
 
  提耶利亞除了購買日用品之外就很少出門,剎那也是。剎那的工作是在附近的公司擔任保全,除了輪班的時間之外他都跟哈囉一起在家裡陪著提耶利亞,並且學習怎麼做菜。這樣的生活或許有一點無趣,但是剎那覺得這樣也沒有什麼不好,提醒提耶利亞不要埋首於工作要記得吃飯,或者是強勢的拉著提耶利亞回去寢室睡覺之類的小事感覺起來是那麼真實。
 
  結果反而是哈囉先受不了,對於哈囉來說是它第一次如此貼近人類的普通生活,是第一次在地球上長久的停留,但是卻總是被留在房子裡。雖然它不過是人工智能,但是簡單的思考還是辦的到的。在剎那聽到提耶利亞告訴他哈囉在問為什麼他們都不肯帶它出門的時候不禁感到錯愕,但是提耶利亞似乎沒有在開玩笑的樣子。提耶利亞看著剎那的表情就知道他根本不覺得哈囉的智能有到如此的程度,於是乾脆的把放在自己腿上的哈囉遞給剎那要他自己去問哈囉。
 
接過哈囉的時候剎那感覺到哈囉的金屬外殼上還有殘存著提耶利亞的溫度,讓他心中不禁有一些騷動。不過分心也只是一瞬,剎那看著哈囉也不知道該如何提問,他不是很懂要如何對人工智能進行對話,他記得提耶利亞教過他問題盡量是非題會比較好一點。
 
 「哈囉你想出去走走嗎?」
 
 「想、哈囉、很想。」
 
  哈囉的電子眼閃著紅光,原本在宇宙用來產生推進力移動的機械耳殼一搧一搧的,若是哈囉的聲音也可以有情緒起伏的話,那應該就像是小孩子興奮的語調吧。本來剎那想問哈囉想要去哪裡,但是又想到現在他們也頂多只能帶著它到附近去走走而已,所以問了似乎沒有多大的用處。剎那把視線從哈囉移到提耶利亞的身上想要徵詢一點意見,卻發現對方已經把臉埋到螢幕前,雙手靈巧的開始敲打起鍵盤。
 
  見提耶利亞已經開始作業,剎那想了想還是簡單的報備了一聲他要帶哈囉去公園散散才帶著哈囉離開家門。但是大概過了不到十分鐘剎那卻又折了回來,讓提耶利亞覺得他這樣做很像是在敷衍哈囉而覺得有些不悅。
 
  「提耶利亞,工作能先擱著嗎?」  剎那感覺上似乎掙扎了了一下才開口。
 
  「怎麼了?」一般來說跟剎那交談的時候提耶利亞會看著他,但是這次提耶利亞卻像是在生氣一樣的盯著電腦螢幕回答剎那。
  「能一起去公園嗎?哈囉說要一起去。」
 
  剎那說的很認真,讓提耶利亞終於把視線移到了他的身上,或者正確的來說是移到了被他抱著胸口的哈囉身上。而似乎感受到提耶利亞的視線,哈囉亮了亮電子眼,感覺上像是在高興的拍了拍機械耳。
 
  「提耶利亞、一起、一起。」
 
  「好吧,看在哈囉的份上。」提耶利亞如此回答,並且俐落的結束了電腦的作業系統。
 
 
  他們一起走到公園去,途中還去買了一小袋吐司邊。剎那知道提耶利亞不喜歡群聚的人類,但是不知道提耶利亞對於一大群動物的看法。不過當他們步入公園的時候,提耶利亞似乎對那一大群在地上走來走去的鴿子還有在樹間跳躍的松鼠很感興趣。
 
  他們選在噴水池旁的長椅坐下,剎那打開那包吐司邊,把裡面的吐司邊撕成小塊的往前方灑。在公園裡面四處亂走的鴿子開始朝他們這邊聚集,這樣的景象對提耶利亞來說似乎很新奇,剎那看見提耶利亞很仔細的觀察著鴿子的一舉一動,還有從樹上跑下來跟鴿子爭食的松鼠。
 
  剎那告訴提耶利亞可以把吐司邊捏碎之後放在手掌心試試看,當一些不怕人的鴿子發現了提耶利亞手心的食物而乾脆飛到他們的腿上的時候,剎那發現提耶利亞似乎有一些緊張,所以伸手輕輕握了一下提耶利亞有些發顫的手腕。他們坐得很近,肩膀幾乎貼著對方的肩膀,因此哈囉可以沒有障礙的從提耶利亞的大腿上滾到剎那的,又從剎那的再滾回提耶利亞的,像是在吃醋一樣的把所有靠近的鴿子都嚇走了。提耶利亞和剎那很有默契的,一人伸出一隻手、一人一邊的把哈囉按住,一隻純白的鴿子便囂張的停在了哈囉的身上。
 
  提耶利亞小心翼翼的把放著吐司屑的手伸了過去,而那隻鴿子意外優雅的開始啄食,純白色的羽毛輕觸著提耶利亞的手掌。提耶利亞覺得癢癢的,但是不討厭。
 
  「牠好漂亮。」
 
  提耶利有有些讚嘆的說著,他突然可以理解為什麼世人會將白色的鴿子視為和平的象徵了,因為是牠那麼的純白無垢,彷彿染不上任何的血污。剎那原本留在鴿子上的視線不知不覺的變成了在注視著提耶利亞帶著溫暖微笑的側臉,他聽到提耶利亞的輕嘆之後也同樣附和了一句。
 
  「真的很漂亮。」
 
不過不知道是指哪一件事情。
 
 
 
  一開始剎那決定只有自己一個人帶著哈囉去公園是希望不要打擾到提耶利亞工作而已,但是才走出家門沒有幾分鐘,剎那就覺得不太對勁,照平常的生活作息來講他現在應該是跟提耶利亞在一起的,所以他很不習慣,很不習慣沒有提耶利亞在的感覺。不需要交談或是觸碰,只要待在同一個空間裡,只要是在視線所及的距離就夠了。因為他已經太習慣『一起』的感覺,所以反而無法接受這樣的『落單』。
 
  剎那突然想起了在托勒密最後的那一天,提耶利亞獨自回去他自己的房間,房間的艙門滑上,而提耶利亞就像跟世界隔絕一樣的留在裡面的畫面,跟現在一個人待在家裡的提耶利亞的畫面不禁重疊了起來。所以剎那停下了腳步。
 
  「哈囉也希望提耶利亞一起來吧。」剎那問了被自己抱著的哈囉。
 
  「希望、一起、一起。」
 
  哈囉回答的很快,彷彿也在替剎那回答。不過當真的面對對提耶利亞的時候剎那又有些抗拒要如此直白的說自己希望他也一起來這樣的話,所以就順勢用了哈囉的名義。
 
一直到天色轉暗,他們才從公園離開。
 
  「下次再一起來吧。」剎那說,而提耶利亞心情不錯的輕輕應了一聲表示答應。
 
  「我也希望你一起來。」
 
剎那有些小聲的說著,一邊說還一邊像是在掩飾自己的不好意思一般的摸著被提耶利亞抱著的哈囉。
 
  「我知道。」
 
  提耶利亞輕聲的說著。剎那抬起頭來看著提耶利亞,發現夕陽已經在他白皙的皮膚上染上了顏色。提耶利亞伸手輕輕撫了撫剎那的頭髮。提耶利亞想要讓剎那知道,自己和他其實都一樣,都被『一起』這個念頭制約到無可復加。
 
 
 
 
  他們還是在那張小小的床上一起睡覺,除了第一次之外,提耶利亞或剎那都沒有再問過對方會不會覺得太擠,明明他們都曾經是那麼排斥其他人碰觸的人。這些日子以來,他們因著一些理由而慢慢的糾受了,但他們只接受特定的人的接觸,而正巧彼此的存在就是那的特定的人。剎那和提耶利亞在不知不覺間已經完全的習慣了對方的存在。在托勒密上的時候是剎那會主動窩在提耶利亞的懷裡熟睡,到了地球之後變成多是提耶利亞擔心剎那會從床沿掉下去所以主動把剎那撈到自己的懷裡。他們都接受這樣的親密的互動。
 
  剎那和提耶利亞亞第一次擁抱的時候是在托勒密上,那個像是約 定一樣的擁抱。第二次則是在地球上,而且還是在公眾場合。
 
  那時提耶利亞的公司的網路出了一點問題因此封鎖起來維修所以不能直接上傳,但是因為工作是急件,因此提耶利亞決定跑一趟公司在日本的子公司。那時離剎那下班還有一段時間,再加上公司其實並不遠所以提耶利亞沒有留下任何字條就出門了,只有簡單的跟哈囉說了一聲他要出門一下,等等就回來。
 
  本來提耶利亞應該是可以在剎那回家之前就先到家的,但是他的公司的主管似乎對於他就是那個從沒有露面的工程師這點感到好奇,一直嘗試著搭話甚至很不負責任的說希望公司的網路可以常常封鎖維修之類的話。提耶利亞其實比剎那想像中的還要懂得應對,但是還是被耽擱了一點時間。所以,剎那回家的時候迎接他的只有哈囉和沒有開燈、沒有人在的公寓。剎那沒有找到任何的字條,理所當然的只能問哈囉,而哈囉也不知道提耶利亞去哪了,只能單純的重複提耶利亞說過的,他只是要出門一下。
 
  剎那原本心中已經削弱不少的恐懼再次爬了上來,過去提耶利亞那樣冷冷不顧一切要離開的背影在不知不覺間成了他長久以來的夢魘。提耶利亞曾經想要離開他們,獨自的走向死亡是一個過於真實而且也得到證實的猜想。提耶利亞曾經困在自己是變革者而不是人類這個泥沼裡,而他沒有向任何人求助的希望他自己就這樣滅頂在裡面。他以為自己已經把提耶利亞拉出了那裡,他以為他已經讓提耶利亞懂了。拙於言辭、只能用單純的行為表現的自己想讓提耶利亞知道無論他是變革者也好是人類也罷,想要跟他一起生活下去的念頭都不會因此動搖改變過。
 
  他明明曾經衝動卻真切的對提耶利亞伸出了手,曾經那樣緊緊扣住了提耶利亞的手,可是提耶利亞似乎還是不明白。因為如果明白的話,那提耶利亞就不會像這樣不聲不響的消失。
 
  剎那抱起哈囉,而哈囉似乎也知道剎那對於突然不見蹤影的提耶利亞感到緊張,所以連忙告訴剎那說提耶利亞有說過會回來要他不要擔心。但是,不是有人曾經也說過他會回來,卻再也都沒有回來的嗎?不過剎那還是安慰自己說不定提耶利亞真的只是走走而已並不用那麼緊張。他覺得自己也真的反應過頭了。雖然是這樣想,但是剎那還是帶著哈囉出門去找提耶利亞。然後剎那發現自己連要去哪裡找都沒有個頭緒,提耶利亞去過的地方不多而且喜歡待的地方也只有公園而已。剎那只能笨拙的找過每一個他和提耶利亞去過的地方,公園、超商、咖啡店、書店、車站···。最後在車站不遠處的人行道上,哈囉閃著眼睛告訴剎那它看到提耶利亞了。
 
 
  在幾公尺之外,提耶利亞有些疑惑的看著抱著哈囉快步朝他走來的剎那。
 
  「剎那?你···」
 
  提耶利亞想問剎那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之前話就被打斷了。剎那把哈囉放下,不由分說的上前抱住了提耶利亞。
 
  「怎麼了?」
 
  剎那繞在提耶利亞腰際的手臂讓他有些僵硬的挺直了身體,但是並沒 有推開。不過剎那靜默著,沒有回答提耶利亞的問題。於是提耶利亞把視線移到了在地上的哈囉,哈囉朝覺到了提耶利亞的視線很快的就回答。
 
  「剎那、在擔心、在擔心。」
 
  「我不是說過了我要出門一下嗎?」
 
  語調聽起來像是在抱怨,但是提耶利亞卻伸出手繞過剎那的肩膀,把剎那摟在自己的懷中。他們兩個人之間的身高差距不過是兩公分而已,看起來並不明顯,但是在此刻提耶利亞才發現剎那其實沒有他過去所認為的那樣高大,至少現在的剎那像隻小動物一樣的縮在他的懷裡。剎那急促的呼吸、心跳以及熱烘烘的體溫,還有汗溼的衣物證明了他真的找提耶利亞找得很急。
 
  有必要這麼著急嗎?提耶利亞心理不禁想著,理論上對於這樣的不信任應該會讓他覺得有些不悅,但是面對這樣的剎那提耶利亞也無法真正的動怒。
 
  「抱歉,是我沒有交代清楚。」
 
  提耶利亞的手有些猶豫的、像是在安慰一般的揉了揉剎那的頭髮。他們安靜的擁抱了一會兒,才慢慢的把手鬆開。剎那抱起了被放在地上的哈囉。
 
  「我們回家吧。」
 
 
  當天晚上睡覺的時候提耶利亞一手圈住了剎那的腰沒有多做解釋的用著比平常更貼近的姿勢摟著剎那入睡。剎那沒有對這樣的行為感到不快,甚至也同樣配合的調整了身體的位置讓他可以更加的貼近提耶利亞。剎那想提耶利亞也跟自己一樣不善於用言語來表達,所以只好用行為來表示。如果那時候的擁抱是向提耶利亞提出『不要離開』的請求的話,那麼現在提耶利亞想要告訴他的是『我不會離開』。
 
  提耶利亞空了一隻手出來撫了撫剎那的頭,思索了一下,輕輕的湊上在剎那的額頭上落下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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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閱至此告一段落

就停在這裡其實也不錯的樣子呢

但是呀
如果是那麼快樂的結局篇名應該要是<<TOGETHER>>才對呢

(飄走)



 


2009年3月5日 星期四

[鋼鍊]1923 餘話


 
  由於羅伊˙馬斯坦古伍長在這次的事件中表現優良,因此特許由邊界調回中英,軍階也升上大佐。
 
這是軍方的說詞。
 
  在羅伊殺死人造人金格˙布拉格雷過後的一個禮拜。除了不斷接受高層的質問外,也接受著外界的誤會。軍方當然不可能願意向外界公佈大總統就是人造人的事情,既使證據已經十分確鑿。但是當羅伊接受軍法審判的時候,是以『無罪,當庭釋放』作為結果而引起軒然大波。軍方不願多做解釋,各種的臆測和流言不斷的充斥在中央市。漸漸傳出一些荒誕的講法,但是沒有一種接近事實。
 
事實是-大總統是人造人,是引起內戰的起因。
 
  審判過後的兩個禮拜,羅伊收到了軍方的信件。內容很簡單,就是希望羅伊擔任臨時大總統的職位,但是卻開了不少條件,也寫了不少理由。洋洋灑灑的十多張,簡直像一份報告書一樣。不過,羅伊拒絕了。他選擇了降職,要求調到北方的邊界去守衛。
 
兩年後,軍方一樣寄了信件過來。
 
這次,羅伊露出了一個無奈的笑容,接受了。
 
 
          ~*~*~*~*~*~*~*~*~*~
 
 
回來了...呀?
 
 
  一樣的辦公室位置和擺設,一樣的副官和下屬們,一樣的誠推的公文,連射入辦公室裡面的陽光也一樣。但是羅伊卻比任何人都知道,有什麼已經不會再相同了。他知道,那個總是跟他鬥嘴,吵到整個司令不都知道的人已經不會再回來;老是被自己嫌字體太潦草的報告書也不會再批閱到...雖然,距離上次跟他道別不過短短的幾個禮拜而已,但羅伊知道...
那少年不可能再回來了。
 
  上一次與少年道別的時候,羅伊讓少年望著他的背影離去。這次卻反了過來,是他望著少年漸漸消失的背影;那種感覺真的很讓人不好受,所以一人各一次就好,不要再多了。羅伊放下手上的鋼筆,慵懶的往後看在自己的椅子上。
 
  『我就知道你還活著。』
 
羅伊記得自己那時是這麼說的。明明是在少年轉身離去之後說的,但是他知道少年聽見了。
 
  『但是我更希望知道你可以活在我的身邊。』
 
那這句話呢?他聽的到嗎?
 
 
或許是因為批閱公文造成的疲倦,或者是其他心理上的因素。羅伊輕輕把頭枕在椅背上,閉上了眼睛。
 
 
應該是有睡著吧...

  在迷迷糊糊之間,羅伊感覺到有人輕輕的走向他,安靜的駐足在他的身旁。像是在觀望著自己的睡相一樣,那個人安靜的沒有出聲

應該,不是莉莎吧。
因為是的話自己應該會立刻被轟起來。
那...是誰阿?

抱持著好奇,羅伊微微的睜開眼皮,卻看見了似乎是夢境裡才會出現的東西。

  「愛德!」

  「你幹麻突然大叫啊...」

被叫到名字的少年有些不滿的抱怨著。

  「我又沒嚇你,幹嘛一副見鬼的樣子。」

羅伊睜大眼睛望著出現在自己辦公室的少年,眼前的人並不是夢境裏的虛像,而是真真實實的存在著。

但是怎麼可能?

  「大佐,你還好吧?」

  沒反應。

愛得走近羅伊的身邊,略為提高音量的喊著。

  「大佐!」

有這種囂張氣燄的人,應該有只有他了...

  「你...呃...」

羅伊很快的把愛德緊緊拉入自己的懷中,深深的擁抱著。

  「你睡笨了喔...放手啦!」

-怎麼大佐在學溫莉稿那套噁心的舉動啊-
愛德一想到就更加的奮力掙扎。

  「愛德。」

羅伊把唇貼在愛德耳邊輕輕的叫他。

  「幹麻啦...」

這個舉動讓愛德停止了掙扎的動作,羅伊露出了一個寵溺的微笑。雖然看不見愛德臉上的表情,但是羅伊從愛德那發紅的耳根也猜想的出來,這個彆扭少年的臉上一定泛起了紅暈。

  「有話快說,不要在我耳邊吐氣啦。」

像是想掩飾臉紅一樣,愛德的聲音明顯的大了許多。羅伊輕輕吻了那燙紅的耳根。

  「我好想你。」


這句話彷彿觸碰到了愛德心理的某些情感,惹的他一陣鼻酸。

  「我也好想你。」

像是不願意被聽到一樣,故意說的細不可聞,但是每一個字卻又說的清清楚楚。

  「你總算肯老實說了呀...」

  「哼!」


愛得用力的哼了一聲,表示自己對羅伊那種態度的不滿。其實愛德跟羅伊兩個人都很清楚,對方對彼此的思念,想念,掛念....

  都是一樣的,不能也無法分誰的比較多誰的比較少。本來愛德一直彆扭的認為自己沒有,但是一到了門的另一端,他才漸漸察覺到,自己正如同當初羅伊形容給自己聽的那個樣子,在思念著再另一邊的他。既使在分開的兩年後,愛德看見了酷似大總統的人的時候,依然毫不考慮,不顧結果的去攔住去追問羅伊的下落。而當發現這又是這個世界給他的一個玩笑的時候,那種失落感。

不得不承認,當看到跟阿爾相似的海德里希之後,愛德的心彷彿有被安慰一樣。人畢竟是視覺的動物,但是像羅伊的人,他卻一直沒有遇到。


  「你抱夠了沒啊?」

愛德推了推羅伊緊圈住自己的手

  「你害羞了呀?」

又故意貼在我的耳朵旁邊說話!!!

  「才沒有,只是那個...」那個什麼阿...

愛德似乎找不到藉口,因此略微的停頓了一下

  「哪個?」

  「少囉唆,你放手就對了!」

羅伊低頭吻了吻愛德又開始泛紅的耳根

  「的確是有一點抱了太久。」

一臉恍然大悟的樣子,但是讓人覺得十分欠打。

 「知道就快放手!」

愛德略為使力的要從羅伊的懷裡掙扎開。

「是是是,馬上放。」

依言,羅伊鬆開了手。正當愛德在質疑為什麼羅伊會乖乖聽話放手的同時;他並沒有注意到羅伊臉上帶著帶著笑意。羅伊一手撫上了愛德的臉,另一隻手則是拖住他的下巴。

  「你是在」做什麼...?

羅伊的臉突然在自己的面前放大,然後一陣溫熱柔軟的觸感覆上了自己的嘴唇。在意識到這就是所謂的『接吻』之後,愛德立刻開始掙扎。

  「你這個死變態...」

愛德的整張臉漲的好紅好紅,不過羅伊知道原因除了生氣以外,也參雜了害羞。
羅伊拉過在發愣的愛德,讓他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愛德。」

  「幹麻啦?」

對於如此親暱的舉動,愛德從以前就不太適應,所以他臉上的紅潤又略微的加深了。

  「你十八歲了吧...」

羅伊的手輕輕滑到愛德腰際。

  「...」

  「死無能你不要太扯喔!!!!」
 
  「你長大了,愛德。」

  「廢話,都已經過了兩年了,我最好還會像以前一樣高。」

  「我不是說身高,我是說其他的。」

是說我變成熟了嗎?那我有更接近你嗎?
我有接近已經是大人的你嗎?
 
  「我好不容易有長高欸...」

愛德整個頭靠在羅伊的胸口,像是抱怨一般的碎碎念。

  「好,我知道。」

羅伊脫下手套,用手指輕輕的梳著愛德的金髮。

  「小孩子果然還是很在意身高呢...」

三 二 一...

  「你說誰是小孩啊!!!」

原本乖乖倚在羅伊胸口的愛德抬起頭來,不滿的瞪著羅伊。

  「誰有反應誰就是阿...」

  「你...」

  愛德原本想像以前一樣,跟羅伊大眼瞪小眼的互相對罵,但是當視線對上羅伊的眼睛的同時;他發現...記憶中那深邃的黑眸少了一邊。原本的怒氣頓時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陣心疼和酸楚。

  「你怎麼了,愛德?」

剛剛不是一副要吵起來的樣子嗎?怎麼突然停了下來?

  「身體不舒服嗎?」

不然怎麼突然眉頭皺了起來,露出一副好像很痛的表情

  「愛德…?」

男子柔聲的呼喚著少年的名字

  「那個…」

愛德伸手覆上羅伊的左臉。

  「你的眼睛是在那個時候弄傷的嗎?」

  「不是。」

羅伊很認真的回答著。

  「當我知道你不在了以後,我的左眼就突然看不見了。」

  「騙人,你亂講。」

愛德空出來的另一隻手很狠的搥了羅伊的胸口一拳,這傢伙說怎麼說的出這麼噁心的話阿…

  「我說真的,你不要鬧啦。」

  「我很認真的回答你阿…愛德。」

  「哼。」

  先前的那份溫柔又擔心的感覺似乎被羅伊的一些話而瞬間蕩然無存。沒有必要那麼擔心那個不要臉的人,愛德在自己心中大罵。似乎是發覺玩笑開過頭了,在眼前的少年氣鼓鼓的要從自己的身上移開的同時,男子不著痕跡的收緊了手臂。

  「這是後來弄傷的。」

  「後來?」

愛德原本要掙開羅伊懷抱的動作停止了

  「你後來又去做了什麼蠢事阿?」

看來回答問題是對的,轉移少年的怒氣這招屢試不爽,效果不差呢…

  「我離開的時候…剛好亞伽在外面,他對我開了槍」

  「好遜喔。」

  「太突然了我反應不過來呀…」

男人嘆了一口氣。

  「而且那個時候我很累了。」
 
愛德有些不好意思的捧著羅伊的臉問。

  「那...會不會痛。」

  「還蠻痛的。」

  「笨蛋。」

少年輕輕的拉近男人的臉,在男人左眼的地方落下一吻。雖然那個吻如同蜻蜓點水一般,而且中間也隔了一層眼罩,但是羅伊感受到了那份來自少年的濃濃的關心與安慰。

「長大也包括了善解人意唷...愛德。」

羅伊故意把嘴唇湊的很接近愛德的,間接示意他主動吻上來。

「什麼善解人意阿!死變態。」

愛德別過自己的臉,除了避免等等男人自己親自吻上來以外,也順便避免臉頰上泛著的紅暈被看到。

「愛德,先不要動。」

「啊?」

愛德轉頭回來看著羅伊。趁著少年沒有意識到發生什麼事情的瞬間,男人迅速的壓著他的後腦,讓少年自己貼自己的嘴唇。

這次沒有給他掙扎的空間跟機會,羅伊逕自的越吻越深。
 
 
 
  「哥哥...呃...」

  當阿爾打開羅伊辦公室的大門的時候,愛德是坐在羅伊的大腿上,正個被羅伊環抱在懷裡。如果是以前的話,看起來或許會像是小孩子在跟大人撒嬌一樣;但是,看起來明顯成熟許多的愛德跟羅伊依偎在一起的畫面也儼然像是情侶了。

  「我有打擾到你們嗎?」

阿爾很不好意思的看著眼前動作親暱的兩個人,而兩人或許是因為事發突然而愣住。

  「我剛剛忘記要敲門之後再進來,對不起...」

「沒關係的阿爾馮斯,反正也沒有什麼不能見人的對吧,愛德。」

至少以前在其他人面前那個混帳會叫自己『鋼』的,是不是對他太客氣他就會得寸進尺阿...

  「我很少聽到大佐叫哥哥的名字呢...」

阿爾一臉領悟的望著臉不斷泛紅的兄長。回想起那四年旅行的記憶,大佐的確跟哥哥感情很好呢,阿爾在心中想著。

「你不要亂講話啦,臭無能。」

「你剛剛還叫我羅伊的呢,愛德~」

少年十分不爽的扯著男人繞在自己腰上的手臂,但是很顯然的男人故意加重力道。

  「你放開啦...」

愛德的臉也是一樣的泛著紅暈,但是這次是因為生氣的緣故。

  「哥哥...先出去好了」

阿爾的笑容突然顯得十分勉強。

「反正事情不急...」

還是讓哥哥留下來好了。這樣,或許他會比待在那邊快樂...

阿爾很有禮貌的向羅伊行了一個軍禮,轉身觸碰著門的把手。

  「阿爾,等一下」感覺怪怪的,又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愛德奮力的掙脫開羅伊懷抱的鉗制,飛快的跟上了阿爾,抓住他的肩膀。

  「又發生什麼事情了?快說」

阿爾輕輕動了動嘴唇,聲音小到甚至讓人質疑他是用唇語在跟愛德說話。



--『我們該離開了』
 
 
 
--『我們該離開了』


這句話衝擊了兩個人;一個是愛德,另一個是羅伊。
後者選擇裝做沒有聽見,等著看前者會如何反應。

  「這樣阿,我知道了阿爾。你等我一下。」

愛德露出了一個笑容,像是在對阿爾說不要擔心一樣,雖然那看起來十分的苦澀。理一理自己的情緒,愛德換回剛剛跟羅伊打罵的表情,緩緩轉回去面對著該面對的人

  「無能,我還有事情要做,我跟阿爾先離開了喔」

避重就輕的帶過離開的原因,只闡述著必須離開的事實。

「你要去找賢者之石嗎?你弟弟不是已經恢復了?」

「還有我的手腳阿」

第一次發現原來機械鎧還有這種用處,可以用來當藉口阿

「沒關係的愛德,我不介意」

「哼!」

  愛德咬著嘴唇,假裝生氣的轉過頭,金色的馬尾在空中劃出一個漂亮的弧度。但是他的表情卻是像快要哭出來一樣。以羅伊身為練金術師以及軍人的個性,當看見應處於異世界的愛德和阿爾馮斯應該會先問『你們是怎麼回來的』之類的問題,但是他並沒有。他選擇了如往常一般,跟少年打鬧,跟少年傾訴自己對他的思念。

就怕,或許一問,眼前的便會像是虛像一樣消失殆盡。

真理一直都是如此冷血公平。
但是卻也殘忍無比。

  望著愛德的背影,羅伊突然不堪的想起當時;當時他為了攔阻阿爾馮斯,所以無法上前阻止愛德離去。是因為他懂得少年的想法,是因為他知道少年對弟弟的不放下,也算是為了不辜負少年的希望;因此,他才會選擇留下破壞那扇連接兩邊世界的門;那扇...連接少年與自己的門。

那這次呢?

真的好希望少年可以留下來,卻又不肯說;難道,非得等少年自己轉過身回過頭的,說他自願留下嗎?
為什麼要吝嗇表態呢?

  『因為還有未完成的事情,所以我們的路會一直走下去』

當愛德對羅伊說這番話的時候,羅伊在心中暗自下了決定;既使往後如何的想要讓少年留下,也絕對不可以輕易的阻止少年前進的路。是不是從那個時候開始養成的習慣?養成了自己不懂的挽留的習慣?

他們該做的事情都已經做完了阿...



  「要走了,阿爾」

  當初為了要阻止另一個世界的進攻,所以選擇了隻身回到門的另一頭;讓男人和自己的弟弟,目送著自己的背影離去。因為連接的門會打開主要是因為自己,這場災禍或多或少的都是自己的錯;雖然很不捨,但是有責任,所以要做。上次男人如自己願的攔住了阿爾(雖然還是偷跑了過來),而不是攔住自己;並且為了破壞了連接的門所以選擇沒有跟過來。

那這次呢?

多麼的想要留下來,但是卻硬是裝做沒有;真的,一定非得要等男人親自來拉住自己,叫自己不要走為止嗎?

以前男人就沒有挽留的習慣,而自己雖然覺得有點難受,但是至少彼此都知道還會再見面;不過分的強留才真的是懂得對方內心的表現。

但是這次不一樣,一去就再也回不來了。



~*~*~*~*~*~*~*~*~*~


羅伊的辦公室內,陽光依然灑入。但是氣氛卻降低到冰點

彷彿時間突然暫停一樣 。

一個動也不動的坐在辦公桌的位子上,一個動也不動的站在門前。

兩個人的頭都低的好低。
 
--『哥哥跟大佐都是笨蛋』

  阿爾雖然知道自己還小,或許不太懂大人之間的感情是怎麼一回事,但是無論從失而復得的記憶裡去尋找,或者從現況去判斷。眼前兩個像是大人的人,就好像以前自己在跟哥哥鬧彆扭一樣,似乎誰先承認誰就輸了一樣,僵持住。

  「你剛剛有說什麼嗎,阿爾馮斯?」

羅伊抬起頭來望著阿爾,但是他的語調不像先前那樣的輕鬆。感覺起來似乎是努力的想找一點聲音,來填補這種沉悶的氣氛。愛德也轉過來看著自己的弟弟,雖然他知道阿爾不可能把這次離開所代表的意義告訴羅伊。

「你們兩個是笨蛋」

阿爾停頓了下來,深深吸一口氣

  「哥哥,你真的想要離開嗎?」

阿爾沒有等愛德回答,接著轉裹身看著羅伊

  「大佐,你想讓哥離開嗎?」


再一次,兩個人因為阿爾的話而愣住。答案很簡單,也呼之欲出。
但是沒有人肯說出口。

  「我真是受夠你們了」

說完,阿爾略為用力的帶上門離開。

要聽答案的不是問問題的阿爾,而是一直逃避回答的他們。


  「我...我不想離開。」

愛得強迫自己的眼睛從盯著地板轉而注視著羅伊

  「無論上次或這次都一樣。」

  「我也不想要讓你離開呀...」

羅伊離開椅子,走近愛德,把他再次緊緊埋入自己的懷裡

  「羅伊,對不起。」

愛德的聲音像是做錯事的小孩在認錯一樣;戰戰兢兢的說著,渴望被原諒但是深怕不被原諒。

  「上一次我居然裝的一副沒有猶豫的樣子,直接離開。」

「你不用道歉,我也有錯。」

愛德他,既使過了兩年還是沒有學會看開啊...總是一昧的在自己的腦袋裡面下好那些悲觀的結論,把所有的錯誤都歸咎在自己身上,把責任都往自己身上扛。

我不能分擔嗎?

  「上次我應該要攔住你,讓你留下來,不讓你離開我的身邊。」

  「可是我...」

  「愛德你聽我說。」

羅伊低頭望著愛德,愛德視線對上了他。

  「我們不要連這個也要爭好不好?」
 
男人的聲音彷彿有魔力一般,止住了少年其餘的思考。

少年閉上眼睛,緊緊依偎在男人的懷裡,仔細嗅著男人身上那股讓他思念了2年的味道。男人也閉上了眼睛,雙臂緊實的把少年摟在懷裡。

時間就在此時靜止吧...

不要去面對即將要發生的離別,也不要去管真理,不要去管什麼等價交換
就把一切都停住吧...

似乎感覺到異樣,兩人不約而同的睜開眼睛.

原本四周羅伊的辦公室背景開始溶解,消失,變成了一望無際的白色。
而在無限延伸的白色空間,豎立著一扇黑色的大門。

--『真理之門』


門豎立在羅伊的面前,並且緩緩的打開。
無數對眼睛盯著他們看。

若要是以前,羅伊或許會因為見到真理而感到有些莫名的興奮以及高興,但是他現在卻恨透了真理。想要用火把門燒掉,想要阻止真理把懷中的人帶走,但是卻又比誰都清楚的知道,這其中的可能性。

--既使不可能也要試。


羅伊收緊著自己的手臂,親吻著愛德的金髮。

  「我不會讓你離開的你知道嗎,愛德?」

  「我知道。」
 
愛德像是撒嬌一樣的在羅伊的胸口磨蹭,藉此擦掉不斷溢出眼眶的淚水。



這次他第幾次看到真理了?
這是第幾次真理來折磨他了?

似乎只要犯下一次錯誤,真理就會一直懲罰著犯錯的自己。
真理不肯讓犯錯的人擁有幸福嗎?

不僅愛德感受到了,連羅伊也是。
一隻又一隻的黑色小手開始拉扯著愛德的身體,企圖把他拉入門裡面。

愛德緊抓著羅伊胸口的衣物,羅伊緊抱住愛德的身體,對抗著真理,與真理抗衡。


「羅伊,我不要離開。」

不可克制的,愛德的淚水一滴又一滴的從眼角滾落。

  就算會被羅伊說像一個小孩子在哭鬧也無所謂了,只要可以留下就好。既使拿身體的任何一部份來交換也可以,他受夠了到了另一邊的世界之後,這種無止境的思念。

聽見了愛德的啜泣聲,羅伊滴下來頭吻去他面頰上的淚痕。但是卻也因此發現了,懷理的愛德正在從腳開始逐漸的消失。

「愛德!」

羅伊的淚水在此刻滑下。




門『搭』的一聲用力關上。


羅伊強迫自己卻承認,他懷裡的人已經徹底消失;而自己所擁抱的,只剩空氣。

男人輕輕的彈指,但是預料中的火焰沒有出現。
反覆嘗試了幾次,結果都一樣。

羅伊走進觀看著完全沒有受影響的門,不服的,狠狠的搥打。

「把他還給我。」

越搥越用力,原本白色的手套被血濡紅。

「還給我。」

羅伊無力的跪倒在門的前方。

才第一次見到真理而已,就已經被它的殘忍給折磨到落淚。
還真的是無能呢...


似乎是要表達心裡的不快一樣,羅伊又往門上補了一拳。




而門,彷彿回應羅伊一樣的,突然打開。


打開的門內,傳來陣陣稚子的笑聲。
一顆又一顆的眼睛盯著站立在門前的男人。

一隻又一隻黑色的手從門內伸出來,但是並沒有觸碰到羅伊。
像是在迎接一樣的揮著手。

沒有考慮,也沒有猶豫的,羅伊邁開腳步走近大門。

手一隻又一隻的往羅伊身上抓住,沒有像之前帶走愛德那樣的強拉,僅只是配合著羅伊的步伐慢慢依附上去。



這次的代價會是什麼?
跟愛德一樣失去手腳?還是像阿爾馮斯一樣失去記憶?

不過,是什麼也都無所謂了。

只要能夠跟那個孩子待在同一個地方,陪他一起到終老就可以了。

雖然自己的理性與冷靜一直以來都是受人讚賞的優點,但是那是有礙於軍人以及國家煉金術師的身分,以及自己的野心與企圖。這次直接走入真理之門不顧計代價的舉動,應該是從伊修瓦爾戰役之後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的衝動。

不管後果的衝動...
以前自己還常常因為這點去譴責愛德呢...



  「唷,羅伊。」

被叫到名字的人停下腳步,一臉訝異的回過頭去。這說話的聲音以及語調是男人永遠不可能認錯的,就因為肯定說話的人是誰,所以才會驚訝。

  「休斯?」

  「你不打算繼續往上爬了嗎?你的大總統計畫呢?」

故友臉上的笑容依舊是如往常一樣的爽朗,但是羅伊的表情卻沉重了下來。
他不自覺的,停下了往前的腳步。

  「你身後,應該有除了我以外的人在支持你不是嗎?」

  「你連他們也都要捨棄掉嗎?」

羅伊轉身看著休斯,卻發現司令部裡的人一個又一個的出現。


此時,男人開始厭惡起自己的動搖。



真的好困難呢,愛德。
為什麼你可以走的那麼瀟灑?
居然可以當著我的面前,當著你親弟弟面前沒有絲毫猶豫的離開。

你到另一個世界是一無所有,但是我到那裡至少會有你呀...

為什麼我不敢?為什麼我放不下?


「大佐,恕下官直言。」

霍克愛中尉語帶怒氣的說

「您可以不用顧忌我們,請做您真正想做的事情。」
「請不要讓下官認為是我們絆住了您。」


男人笑著看了一眼多年陪伴在自己的部下,然後行了一個軍禮。

一個動作完美,無可挑剔的軍禮。

接著,沒有絲毫的猶豫或考慮,羅伊邁開了腳步。

漸漸的沒入門內,被一隻又一隻的黑色小手吞噬。
眼前一片深遠的白色,意識逐漸恢復。
似乎聽見了一點聲響。

羅伊睜開了他的眼睛,而映入眼簾的不是另外一邊的世界,也不是真理。
而是自己的辦公室。

眼角的餘光似乎瞄到一抹金黃,但是那只不過是追隨他多年的部下。
難以掩飾的失望不禁油然而生。

好真實的夢。
似乎,那孩子柔順的髮觸還留在手上

  「我睡了很久嗎?」

羅伊誇張了伸了一懶腰。

  「不,20分鐘不到」

  若是在以前,想必霍克愛會微怒的提醒他的上司不要偷懶。但是自從羅伊復職之後,他的部下們不曾發現過以往那個上司在打混摸魚,羅伊總是安分的批閱他的公文,以及做一些必要的視察。有時甚至會自願值夜班。

每天的生活都過的忙忙碌碌的,好像一副,要忘記什麼的樣子。

  「您要不要去休息室再休息一下呢?」

  「真難得你會說這種話呢」

羅伊打趣的笑著,但是向來十分了解他的副官知道他的心情似乎異常的沉悶

  「因為下官希望您別在腦袋不清楚的情況下批閱軍部的重要文件。」

  「那我先去盥洗室一下,妳幫我送咖啡過來。」

  「好的。」

霍克愛也不能多說些什麼。

一路走到盥洗室,中途卻半個人也遇到。大家都在努力的做著各自的事情呢...

羅伊扭開水龍頭,捧起一把又一把的水往臉上潑,讓人分不請楚濡溼他的雙眼的是水還是淚。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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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呀!!!!!!!!!!!!!
這是黑歷史黑歷史黑歷史黑歷史!!!!
超恥的,可是居然還在= =|||

於200607於無名開始第一篇電子檔
於200702結束
於200904做排版錯字修飾。

聽說還有愛德篇
但是我翻不到檔案或手稿
所以判定是被鬼隱了OT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