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MxPR]初

舊文新貼

2013年 盜墓筆記  環太平洋AU  主啟紅

 

 

 

張起靈在家族裡一直以來都是不被好好對待的，自己的父母也沒見過幾次 。被張啟山撿到的那天，也是怪獸襲擊的那天，正好是他母親和他出門，那個女人在逃竄的時候始終緊握著他的手 ，沒有放開。那是那個冰冷的孩子第一次感覺到溫暖。可惜最後女人還是鬆手了。她的下半身被掉落的建材壓住，走不了。但是怪獸還在後方，她對著他說”走吧。”

 

男孩看著她，這麼久以來他總是聽大人的話。但這次是他頭第一次想要留著。留在這個說是他的母親的人的身邊。他知道她跑不了了。

 

“跑呀。”，她說。

 

她本來是想帶著年幼的他一起走的。趁著怪獸頻繁的出現，動搖削弱整個本家的監視網，她以為可以趁著混亂離開的。她不知道男孩是怎麼想自己的，但是她很高興那隻小手在自己放開他的時候，是緊緊抓回她的。她摸了摸那個孩子的臉，笑著對他說，你先走吧。

 

她不希望給自己的孩子最後的印象是張哭慘的臉，所以她笑著，直至那個小小的藍色身影被人群淹沒。

 

那天，在怪獸來襲之前是她跟他之間最溫暖的回憶。像是一般的母子一樣在餐廳吃飯，逛街，慢慢地往出境的機場移動。她親吻他的臉頰，擁抱他，緊緊抓著他的手。

 

最後張起靈還是回頭了，在已經無人的街道上，憑著他的記憶想要去找到他的母親。怪獸的每一個步伐撼動著地面，像是地震。他勉強認出來了他的母親大概的位置是兩條街之後，但是怪獸還在附近，所以他只好先躲到一邊的窄巷子裡。

 

他從小就知道的，自己越是哭泣、越是有任何的反應，反而會更引人注目。所以他學會沉默，無論他多麼恐懼、害怕，也不哭不鬧，因為不會有人來幫助他。他聽著怪獸越來越靠近自己的聲音，抱緊自己發顫的膝蓋，對自己說，會過去的，然後他就可以去把母親找回來了。

 

而後是巨響，接著機甲獵人出現了，張起靈從掩蔽物那裡爬出來，第一次這麼近距離地看著那個龐然大物。有一個人從機甲獵人裡出來，他從新聞上看過，是駕駛員。逆著光他其實看不清楚那個人的臉。沒多久那個人就下來到他的身邊，蹲下來問他問題。不外乎是名字，家人在哪裡，有沒有受傷。

 

駕駛員見他反應不大，以為是嚇壞了所以打算先將人帶到安全的地方再說，正當他一把將孩子抱起來的時候，那個孩子突然開口。

 

“我要去找媽媽。”

 

那是第一次，他將這個字眼說出口。駕駛員似乎有些驚訝，但放下了他，答應他要一起去找。當張啟山看到那個孩子指著不遠處的傾倒的大樓，說媽媽困在那裡的時候，他忍不住將孩子拉住。他不是多愁善感的人，也被一些人說過他是冰冷的人，沒有感情，但是這不代表他可以讓那個孩子去看他母親殘破的遺體而無動於衷。

 

“她已經不再那裡了。”這是張啟山能想到最好的說法。

 

“她剛剛還在的...。”孩子的聲音漸漸小去。

 

“我很抱歉。”

 

張啟山突然想要這麼說，他知道每一場戰鬥都會有人死去，即便他最後成功擊殺了怪獸，那些死去的人也不會因此活過來。他早就知道這些，但是直到這次到了地面，他才懂那樣的感覺是什麼。這個時候張啟山很希望二月紅在，至少他覺得那個人比自己還要適合跟小孩應對。

 

“你先跟我回去，你的母親，等到地面部隊...”

 

張啟山瞬間不知道要怎麼說下去，他不習慣說謊也不習慣說他做不到的事情，他知道那個男孩的母親是怎麼樣都不可能回到男孩的身邊的。

 

張起靈想等著那個駕駛員說完，但似乎，就是那樣了。上方有直昇機造成的轟隆隆的聲響，他聽不清楚張啟山又說了什麼，但是他搭上了那隻向自己伸過來的手。

fin.